作者:詹心悦
倘若天下安乐,我等愿渔樵耕读、江湖浪迹;倘若盛世将倾,深渊在侧,我辈当万死以赴。
在《觉醒年代》这部小说里就写了百年前的那么一群人,在国家大厦将倾之际,救民族于危亡之中。他们饱读诗书,然而书里却再也寻不到救国的良药。他们被称作“文人”,“文人”所求之道正如范仲淹之语,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,他们是最先醒来的一群人,在前路迷茫时,用生命去呐喊,去探索救国之路。从明媚的少年变成冰冷的墓碑,再到史书上的廖廖几语,这是他们的一生。
何为“文人”?
中国文人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济世情怀。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。曹植一生追求的就是“戮力上国,流惠下民,建永世之业,流金石之功;屈原以美人香草、芰荷芙蓉讴歌理想,为楚国鞠躬尽瘁,九死不悔。
中国文人有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。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。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,写悲喜之景,引出了士大夫的精神境界“居庙堂之高,则忧其民;处江湖之远,则忧其君。陆游的《书愤》,悲愤激昂,誓要为国家报仇雪耻,收复疆土。
中国文人有“以民为本”的仁爱精神。孟子认为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”;杜甫在全家在流亡,屋破又遭夜雨的狼狈之时,推己及人,写下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,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。
孔子云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正因为文人有着“铁肩担道义”的气质风骨,任何一个时代,文人学者都是社会的中坚和脊梁。社会的变革往往由他们发起,意大利的文艺复兴、中国的“五四”运动等无不如此。
要解放一个被封建思想禁锢了几千年的民族,绝非易事;要扫除这个民族血液里的麻木、冷漠,不是一日之功;要抵御帝国主义的侵略、拯救人民于水火,更是要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,唤起全民族的觉醒。制度落后,思想落后,人也落后,面对这样灾难深重的国家,陈独秀认识到单纯的政治革命并不能挽救国家,改变国人的精神才是根本。他以《新青年》为阵地,发起“文学革命”,希望用文学洗涤中国人的精神面貌;李大钊在风雨如磐的革命岁月,高举马克思主义火炬,始终追求真理、坚持真理,以青春之我,创建青春之国家;鲁迅先生用钢刀一样的笔刺向他所憎恨的一切,用冷峻的目光审视着这个黑暗的社会。与时俱进的文人学者在反对专制,探求自由、民主、共和的过程中所彰显出来的风骨精神,无疑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铁骨脊梁。
鲁迅先生曾说:此后如竟没有炬火,我便是唯一的光。百年前的文人在中国历史上谱写了可歌可泣的壮丽篇章,他们不念过往,不畏将来,一腔热血,只为心中所求之道。他们为了中国,为了子孙万代,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革命事业。先辈为中国为人民而牺牲,我辈不应忘记,也不会忘记。既受前人之荫庇,亦应为后人遮风挡雨。